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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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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潛之憎恨背叛。

因為年少時期他的父親背叛了母親, 給他帶來無數苦難,所以他格外憎恨這種行為。

即使後來和父親見了面,解開了誤會, 他還是無法改變自己的想法。

他父親當初是受到那位大小姐的逼迫和打壓又如何?再怎麽為了掙錢給母親看病而屈服, 最終他母親不還是貧病交加去世了?

而他也流落到孤兒院,過著淒涼的日子。

苦果已經釀成,改變不了的始終改變不了。

謝潛之閉了閉眼睛, 壓下心口莫名的不舒服, 右手撚著劇本一角, 用力摩挲。

孟飲冰的每個行為, 在他眼中都是背叛。

不肯對他低頭是背叛,走出過去有了新的親人朋友是背叛,和別人談戀愛是背叛, 連換工作開公司都是對他的背叛。

是孟飲冰的母親對不起他們一家的,孟飲冰還沒有贖罪, 怎麽就能這樣輕描淡寫地去過新的人生?

他厭惡這種背叛, 但更厭惡自己對孟飲冰的關註。

紙頁嘩嘩作響, 謝潛之有些煩躁, 幹脆松開了手。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他咬了咬牙,盯著茶幾上的劇本,白紙黑字一片分明, 卻像一個填不滿的空洞,讓他感受到濃重的壓抑。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樣養成對孟飲冰的依賴的。

或許是孟飲冰早些年無微不至的照顧?

他明明在A國發展得不錯, 挑剔的大導演們因他收放自如的演技對他刮目相看, 投資人們因他蒸蒸日上的工作室將他視為同階層的人,演員們知道他背後有資本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可他過得並不是很舒適。

他不習慣A國的飲食, 不習慣新聘請的助理誇張的腔調,也不習慣身邊人的小心翼翼。

他在A國,甚至連個說心裏話的人都沒有。

唯一讓他慰籍的是,白行秋一直在他附近。

他們都是龍國人,是天然的同盟,在A國,沒人能比他們更親近。

以前在國內,白行秋很少同意他的邀請,到了A國以後,他卻經常能和白行秋一起聚餐、購物、娛樂。

謝潛之欣喜不已。

但偶爾在用餐時,他會不由自主想起國內可口的飯菜,和為他準備好那些飯菜的……

孟飲冰。

謝潛之很不喜歡這個自己跳出來的念頭,甚至因此羞恥無比。

孟飲冰算是個什麽東西,他怎麽能在和白行秋一起用餐時想起對方?

不過是仇人的兒子罷了。

謝潛之絕不肯因此洩露半點情緒,這是一種背叛,是對他心中所愛的褻.瀆。

他滿懷愧疚,只能加倍地對白行秋好,既是彌補,也是期望。

他想用自己的熱情打動白行秋。

可白行秋還是那麽冷淡,清冷安靜,如同浮在雲端的月亮。

謝潛之愛極了白行秋這副模樣,幹凈高貴,是他最渴望的純粹。哪怕他在感情上因為對方這個性格吃足了苦頭,他仍不肯放棄。

只是……

有時候夜深人靜,他獨自呆在別墅裏,會不合時宜地想起孟飲冰,本能地比較如今和過去的生活。

這讓他如鯁在喉。

他怎麽可以總是想起仇人的兒子?

謝潛之努力壓下這些在他看來不正常的念頭,生活好像逐漸回歸正軌。

但前段時間,他鬼使神差地突然回了國。

明明馬上要進組拍戲,明明經紀人不允許,明明他自己也知道不該在這個關頭任性,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帶了一個助理兩個保鏢,低調地回了國。

回國後他什麽地方都沒去,只請人調查了一下孟飲冰的現狀。

結果讓他錯愕不已。

孟飲冰有了新的男友,還不是他出國前有所耳聞的沈家二少爺,而是蘇氏集團現任總裁。

謝潛之那一刻的臉色難看得可怕,極度輕微的悵然若失之後,一股失控的晦澀逐漸盈滿他的胸腔,憤怒灼燒他每個器官,將他的理智吞噬殆盡。

“不愧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隨媽,真是水性楊花!孟飲冰,你可真是好樣的!”

謝潛之懷著一腔憤怒,悄悄雇傭了幾個保鏢,準備給孟飲冰一個教訓。

“打斷他的腿。我倒要看看,不能走路了,他還有沒有那個毅力出去勾引男人!”

行程緊張,他瞞著經紀人回國,必須要在進組拍戲前趕回去,下達完命令他就急匆匆趕飛機離開了,怎麽都沒想到在他眼中懦弱乖巧的孟飲冰最後竟然逃脫了保鏢的圍堵,就這麽消失無蹤。

謝潛之有一點茫然。

孟飲冰的行動超出了他的預計,而他在A國鞭長莫及,能做的只有繼續雇傭國內的偵探關註孟飲冰。

直到白行秋完成進修,重新回國,他才追著對方回到國內。

他不想離開白行秋,也需要回國鞏固他自己的事業,謝潛之是這樣說服經紀人的,也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可在他內心深處,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

他想見一見孟飲冰。

他說不出這個念頭的由來,更恥於承認這個念頭,瞧著坐在他身側的白行秋,很快做出決定,讓經紀人炒一下他和白行秋的cp。

經紀人咦了聲:“白少同意和你組cp了?這是喜事啊,他一向走的高雅路線,你有足夠的流量,操作一下你們倆正好互補,雙贏。”

經紀人高高興興忙碌去了,謝潛之和白行秋出機場的時候,兩人果然上了熱搜。

謝潛之的粉絲反響好極了,大齡剩男終於有了戀愛的苗頭,好像走出了過去的陰影,能不讓粉絲們歡天喜地嗎?

倒是白行秋的粉絲格外不給面子,張口閉口秋哥獨美,還是工作室幾名助理聯系了水軍,才把這些話壓下去。

計劃之外的發展讓謝潛之有點煩躁,幸好幾個熱搜位置足夠高,謝潛之莫名想到孟飲冰有可能看到這幾條熱搜,心頭那股堵得慌的感覺才稍微散去一點。

他以為就憑孟飲冰那樣的性格,不可能對他和另一個人親密還無動於衷,等了幾天卻沒見到孟飲冰的反應,下意識以為孟飲冰註意力可能都在蘇氏總裁的身上。

謝潛之私下聯絡了他之前聘請的私家偵探,從偵探手中拿到資料,才知道孟飲冰這幾天居然在忙開工作室的事情!

謝潛之差點砸了白行秋送他的打火機。

孟飲冰哪來的錢開工作室?

上次的調查結果不是說他脫離孟家了,蘇氏那位總裁不是也入獄了?

難道是對方給孟飲冰留下了存款?

怎麽,蘇家那樣的豪門,竟然也會有真愛?

簡直是笑話!

謝潛之想讓私家偵探查得更細一點,恰好遇到他圈內的朋友來拜訪他,和他提起圈內開了個新工作室,只簽了一個素人,八成是哪個大老板在捧情人。

聽朋友又酸又羨慕地說大老板好像姓孟,謝潛之頓悟。

孟飲冰這是拿著蘇氏總裁的錢,又在外面找了一個新男友?

他一言不發,雙手卻緊緊握起,送走朋友,再也忍不住怒火,狠狠砸了桌子一拳。

真愛?好一個真愛!

那位蘇總不是才剛剛入獄嗎?孟飲冰就迫不及待地捧起了別人。

這算哪門子真愛?

果然還是白行秋幹凈美好,孟飲冰根本不配和白行秋比!

謝潛之咬著牙關,激烈的情緒在胸口反覆沖撞,他卻找不到合適的發洩口,在屋裏轉了兩圈,回到茶幾邊,盯著桌上新送來的劇本,點燃一支煙。

尼古丁稍稍安撫了他的情緒,當經紀人敲響他的房門時,他又變回了那副冷肅的模樣。

“有事嗎?”他淡淡問道。

經紀人將幾張表格和一張通行證交給謝潛之,回道:“這是你這個月的行程安排,你看一下。我給你空出兩天時間自由行動,你不是想去探望你父親嗎?手續我給你辦好了。”

謝潛之楞了楞,接過通行證,神情莫測。

他在煙灰缸裏壓滅了煙頭,盯著手裏薄薄的卡片看了很久,忽然笑了起來,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餘哥,你幫我安排一下,明天我就去探監。”

經紀人沒聽出他語氣不對,回憶了下行程,爽快答應下來:“行,明天能空出來。我幾點過來接你?”

謝潛之:“九點吧。帶上小常,萬一遇到粉絲,也方便照應。”

小常是謝潛之早年就在用的助理,經紀人接手謝潛之後,沒有換掉這個工作能力還不錯的人,聞言就點了點頭。

“那我八點半過來,順便給你帶份早餐。你得多註意身體,劇本還是白天看,不要熬夜。”

謝潛之應下,等經紀人離開,緩緩收緊握著通行證的手,唇邊溢出一個冷笑。

希望他的父親不要辜負他的信任。

他憎恨一切背叛。

如果他的父親並不像之前所說那麽忠誠,卻靠著隱瞞獲得了他一次諒解,他不介意讓他父親受到加倍的懲罰。

謝潛之把通行證甩到茶幾上,向後靠著沙發背,手背搭在額頭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

隔日中午十二點,謝潛之從探監室走出,臉色格外陰沈。

他的父親想翻供出獄,希望他能提供幫助,但對於他提出的疑問,卻咬死了最初的說法。

謝潛之不是很相信對方的說辭。

他在上次沖動回國時意外遇見一個前輩,對方和他父親是同輩藝人,還曾做過一段時間朋友,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反目,自此老死不相往來。

他對這位前輩有印象,是因為當年從孤兒院一路去找父親時,對方好心地提供了幫助。

謝潛之記仇,但也記恩,得知對方這幾年過得不是很好,就主動將他推薦到了馬上進組的外國劇組。

那位前輩驚喜極了,看他不像他父親那麽唯利是圖,就提醒他不要總相信他父親的話。

“這個圈子裏誠實的人是少數,但像你父親這麽會騙人的也是少見。”

謝潛之表面不以為意,實際上卻將這話記在心裏。

通過旁敲側擊,他隱約察覺到當年大小姐和母親的事情有蹊蹺,心中那份覆雜難以言表。

他不敢深想這意味著什麽,尋求真相的沖動催促著他,讓他在白行秋決定回國時毫不猶豫跟了上來。

他當然希望一切都是他想多了,他的父親真的沒有背叛母親,可今天他父親顧左右而言他的行為讓他一下寒了心。

他在圈子裏這麽久了,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壓抑著胸中暴烈的怒火和不斷湧上的惡心,他回到保姆車上,用工作的借口打發走經紀人,坐在車後座就抽起了煙。

助理常小桐含情脈脈地向後座看了一眼:“謝哥,你還好嗎?”

謝潛之擰著眉,沒有回答。

生氣的謝潛之氣質格外兇戾,偏偏他五官俊美,那雙形狀漂亮的唇一抿,就透出股性.感的味道,常小桐瞧見,害怕的情緒就淡了點。

他也知道自己問錯了問題,趕忙換了個話題討好道:“謝哥,你昨天讓我打聽的事情我打聽到了。”

謝潛之終於擡眼看向他。

常小桐露出個笑臉,羞澀地眨了眨眼睛。

謝潛之無動於衷:“說。”

常小桐失望極了,哦了一聲,終於老實下來,慢吞吞地回話。

“孟飲冰之前確實被找回親生父母家了,但他好像不願意和沈家二公子聯姻,於是就被他親爸打斷腿趕了出去。”

謝潛之一怔,胸口莫名更堵,捏著煙蒂的手指猛地收緊。

常小桐:“不過我問了下在沈二公子他們那個圈子裏做陪玩的朋友,孟飲冰好像不是不願意聯姻,他挺愛沈二公子的,但人家看不上他。”

撇了撇嘴,常小桐懷著滿心陰暗,幸災樂禍地嘲諷起來。

“人家沈二公子有真心喜歡的人,就是孟家現在的那位繼承人,據說是孟飲冰的弟弟,和沈二公子竹馬竹馬,要不是孟飲冰突然出現,人家兩個早就結婚了。都是——”

“夠了。”謝潛之沈下目光,冷冷地看了常小桐一眼,“不要講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直接說結果。”

常小桐肩膀一抖,立刻端正態度,乖巧地回答:“好的。謝哥你之前猜的沒錯,孟飲冰的確是在離開沈二公子後馬上和蘇氏的總裁走到了一起,後來蘇總有意聯姻,他和蘇總分手,藕斷絲連的時候就又找了下一個。”

謝潛之狠狠掐滅手中的煙,呼吸瞬間重起來。

“繼續。”

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怒火在謝潛之心頭疊加,燒得他眉眼愈發冰冷。

常小桐心中暗喜,忙道:“他的新男友到底是誰我還沒打聽清楚,沈公子和蘇總那個圈子裏的人好像都沒怎麽關註,倒是我的朋友見過他去高檔餐廳專門找人聽琴。”

“這個人就是他現在工作室簽的唯一一個藝人。”

“孟飲冰,好得很。”謝潛之冷笑一聲,被背叛的惱怒和屈辱同時爆發。

在餐廳拉小提琴的是嗎?

當年他學費不夠的時候,也去高檔餐廳做過兼職,拉小提琴,故意找這樣一個人,孟飲冰是在貶低誰、惡心誰?

看來孟飲冰以前對他的愛也沒有多真心,接二連三換男友,根本不見多少傷心。

謝潛之將煙蒂扔進垃圾盒裏,陰沈沈的目光落在常小桐身上。

常小桐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謝潛之問:“那個素人叫什麽名字?”

常小桐趕忙說:“叫夏瀟然。”

謝潛之彈煙灰的指尖一頓:“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他的經紀人餘涉辦完事情回來,一拉開車門就聽到這麽一句,隨口問了一句。

常小桐覆述一遍名字,餘涉說:“哦,耳熟正常,這不就是白少那個小師弟嗎?大師康教授新收的那個學生,之前白少給他禮物的時候咱們也隨了禮來著。”

謝潛之的表情凝固了。

他定定望著自己的指尖,好半晌從喉嚨裏擠出一聲笑,平平常常,反而讓跟了他很久的常小桐毛骨悚然。

“那是件喜事啊。”

餘涉不解地看著他:“啊?”

謝潛之擡起頭,眉眼平靜,甚至帶著一點往常提起白行秋時才會有的柔和,唇角微微揚起,好像真心為什麽人高興。

“我記得上次行秋提起他這個師弟,好像很開心?”

餘涉點點頭:“對,白少說過,他這個師弟很有天分,康教授和他都覺得對方未來可期。”

謝潛之說:“這位……”他頓了頓,“夏先生最近簽了經紀公司,那家公司才建立,估計沒什麽優秀的資源。”

餘涉一楞:“簽了個新開的公司?哦——”他恍然大悟,“新公司一般都沒什麽出色的資源,你是打算幫這位夏先生一把,迂回刷一下白少的好感?可以啊,潛之你反應挺快。”

餘涉高興地笑了笑,自家藝人這麽會來事,他帶著也輕松。

“讓我想想看,咱們手頭有哪個資源合適他。機會得送得不著痕跡,不能讓人懷疑我們的用心,嗯……他擅長什麽,小提琴?”

謝潛之微笑著,眼神莫測:“對。我記得昨天的行程表上,有個最近我要去做導師的選秀節目?”

餘涉:“哦,你說的是《歌與樂》啊。好像是挺合適的,純唱功加上專業的才藝……上次白少好像說過,夏先生唱功了得,是他們師兄弟中唯一一個學過京劇的?”

謝潛之哪裏會記得這種人的事情,當即看了眼常小桐。

常小桐有點瑟縮地說:“是、是的,我印象中白少說過,夏先生學的是青衣。”

餘涉點頭:“知道了,那我回頭正好和白少確認一下,合適的話就送邀請函過去。”

謝潛之笑著說:“到時候讓小常去送,就說是行秋幫忙聯系的。”

餘涉讚許地看了謝潛之一眼,發動車子,往工作室開去。

“沒錯,既然人情都送了,那就兩邊都送到位。不要太貪才能得到好結果。”

謝潛之笑容裏染上嘲諷。

他偏頭看向車窗外,輕笑起來:“你說得對,人不能太貪,否則不會有好結果。”

常小桐聽他意有所指,又本能地打了個哆嗦。

……

孟飲冰坐在剛改造好的辦公室裏,一身方便運動的休閑裝,卻一點兒都沒感覺到不自在。

工作室剛剛建立,能有這麽寬闊一個辦公場所,當然少不了顧雲霆的幫助——

顧雲霆直接把三層本來要出租的寫字樓辦公室全送給了孟飲冰,還專門把每層都改造成了培養藝人必須的各種空間。

喬慶拉來的團隊本來對這個新公司抱有一點不信任,等瞧見各個辦公室裏那些最先進的設備,立刻哭著喊著要留下,為了一個名額連臉面都不要,直接抱著孟飲冰的小腿喊爸爸。

孟飲冰眼睛都沒眨一下,平平淡淡地按照計劃篩選完人,一下就在大家眼中留下了深不可測的印象。

這老板,怕是有點來頭哦。

員工們更加死心塌地,猜測工作室馬上就要開張,要不了十天半個月就能捧紅唯一的藝人,卻不知道他們眼中深不可測的老板正在發愁。

雖然工作室開起來了,高先生和國安也提供了很多支持,但他在這個世界畢竟沒接觸過娛樂圈的什麽人,很難拿到相應的資源。

距離《歌與樂》開始拍攝只有十幾天時間了,他要怎麽樣才能幫夏瀟然拿到一張邀請函?

“不知道雲霆手裏有沒有路子。”孟飲冰拿出手機,準備問問。

喬慶敲了敲開著的門,見孟飲冰擡起頭,就走進來。

“孟總,有兩位先生到了前臺,說是替夏先生的師兄給夏先生送節目邀請函的。”

孟飲冰:“嗯?”

喬慶說:“就是孟總你讓我留意的《歌與樂》。你要不要見見他們?”

孟飲冰站了起來:“當然要!”

看來回收了蘇兆夜身上的氣運還是很有用的,這不就又幸運地得到機會了嗎?

他忍不住笑起來,和喬慶走向前臺。

到前臺只需要下兩層樓,他不想等電梯,就走樓梯下去,在安全通道看到一名穿著工服的男性,覺得有點奇怪的熟悉感,還心情不錯地多看了兩眼。

就這麽一耽誤,他和喬慶到達前臺時,來送邀請函的人已經急匆匆離開了,那張燙金的請柬就放在前臺的桌面上。

孟飲冰有點可惜沒能當面道謝,世界意識在他腦中驚呼:【宿主,你任務面板上謝潛之的名字怎麽突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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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交代完了謝潛之和原主的前情,就是最古早的那種認錯仇人。

現在是無限流游戲信口胡謅小百科時間:

孟飲冰經歷的第六個副本:困難副本中的B+級副本,幾乎沒有劇情,純粹的分陣營逃殺。他和顧雲霆就是在這個副本中認識,兩人分屬不同的陣營,但顧雲霆大病未愈(其實是反噬沒好)的模樣還是引起了他的同情和憐憫,本來想老實一次尊重尊重無限流游戲的孟飲冰立刻改變了想法。逃什麽逃,不要慫,就是幹,打回去他不香嗎!對此該副本的怪物們表示,真香,頭一次知道自己烤熟了以後能香成這樣,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自己吃不了自己,只能浪費了。後來該副本關閉,副本大門上顯示出四個大字一個標點符號——浪費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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